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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頁  > 時事  > 封面故事 2021 年 08 月 01 日

國際城市陰暗面
劏房戶哀歌 22萬港人焗住

港澳辦主任夏寶龍日前提出,在國家實現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時,香港也要告別劏房和籠屋。財政司司長陳茂波周日在網誌回應,香港住屋成本高昂,令年輕人更難儲錢累積個人財富,也窒礙他們大膽創新的意欲,「解決劏房」同時要破解「住屋難、住屋貴、住屋細」影響社會發展與穩定的「貧富懸殊」深層問題。
有統計指全港有逾十萬間劏房,有二十二萬人居住。本刊追訪多個來自不同階層、焗住劏房的房客,揭開這國際城市陰暗面,道出一個一個為勢所迫的哀歌。
當中有正輪候公屋的低收入青年,隨時要等三十二年才可上樓;有為團聚而迫住百呎房間的四口家庭,年幼女兒要落街才有活動空間;還有大律師為了專心考牌,不惜離家屈居苦讀。
有學者直指,香港作為具經濟實力的大都會,出現劏房問題極不健康,但由港英政府未有積極覓地開始,令房屋以至劏房問題已累積數十年,慨歎難以一朝解決。

 

 

「七年前二千五百元可租到有獨立廚廁的套房;現在只能夠租住這個簡陋房間。」阿雄一邊說一邊打開現時租住的深水埗唐樓劏房木門。本來約五百平呎的單位,一劏十戶,阿雄的房約五十平方呎,只能放一張碌架牀、一個小型雪櫃及一張書桌,廚廁則要到房外,與其他住戶共用。
三十三歲的阿雄,○五年與家人關係變差後,展開住劏房生活,但愈租愈細。他中二輟學,當侍應時薪約六十元,但工資增長追不上租金升幅。去年疫情開始,他淪為失業大軍,靠打散工維生,「這個月只開工三日,日薪七百二十元。為了交租,平日沒有工開時,會將一罐午餐肉分四餐配白飯吃。」
說起輪候公屋,他就一肚氣:「十八歲時已申請單人公屋,且說明凶宅也不介意,但是等了十五年,都沒有下文。早前向房署查問,職員說要再等多十七年才有望排到上樓。即等到我五十歲,點等?政府一直說公屋輪候時間是五、六年,點計出來?點解我要等三十二年?是否歧視我們這些單身非長者?」

輪候公屋十五年,阿雄說若獲派背後深水埗元洲邨單位便發達。

 

月入萬餘元已超上限

跟阿雄情況差不多的,還有另一劏房戶、六十三歲的老余。老余說:「本來做裝修清潔工作,五年前申請公屋才知道月入萬多元都超出入息上限,曾掙扎應否為申請公屋而辭職,但基於不知要排多久才有屋,所以決定繼續返工,放棄申請。但諷刺是,事隔五年,我打同樣的工,但人工低了好多,日薪只得四百元,終於合資格申請公屋了。」不過,老余對上樓沒有太大期望,他覺得還是儲些錢,租一間有獨立廁所的劏房更實際。
香港社區組織協會副主任施麗珊說,本港超過十萬名非長者的單身人士輪候公屋,但機制下忽略他們住屋需要,每年只有約二千二百個相關公屋配額,令不少人排公屋超過十年仍上樓無期,焗住劏房。其協會周日公布一項調查顯示,近兩成非長者一人住在劏房或其他不適切居所人士,已輪候公屋十年或以上,比三年前同類調查數字高逾四倍。
近年家庭及長者等一般申請者的輪候公屋情況同樣每況愈下。按房署最新數字,今年超過十五萬三千宗一般申請,當中約兩萬宗為獨居長者,數字比一七年分別增加約六千宗。一般申請平均輪候時間由一七年四點六年增至今年五點八年;獨居長者平均輪侯時間約增加一年。
黃先生一家四口在一七年申請公屋,目前仍在輪侯,與妻子及其兩名分別五歲及九歲的女兒擠在荃灣一唐樓劏房內。他說:「已經申請特快公屋輪候,因為小朋友現時在那麼窄狹的劏房環境,難以生活。」

 

黃先生指劏房環境窄狹,女兒在家做功課或上網課都有困難。

 

黃生的女兒分別五歲及九歲,平日要落街才有活動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