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抽一口涼氣
我啱啱先至喺青山出番嚟咋!唔知出面的世界,到底會變成點呢?是否已經變得陌生,更令人倒抽一口涼氣?
事情是這樣的:三年前我私人編製了一本簡易版心經,免費派送到中港台各地,並在書頁底部寫上我的手提號碼,方便善信查詢和索閱。
幾天前,我接到一個女子來電,對話內容如下:
女:你係咪有本心經可以免費送畀人?
我:係呀,遠近都送。你想要幾多本?
女:我要十本,不過你送唔送去醫院呀?
我:無問題,你畀個地址我吖!
女:青山醫院XXX房XXX收。
我:哦!你係嗰度職員?
女:唔係,我住喺青山,係病人。
我(當堂嚇窒兩秒,唔通係整蠱電話?但諗深一層,精神病人其實更需要心靈上的開解和慰藉):好吖!我聽日親自送嚟畀你。
翌日,當我把私家車駛進青山醫院的戶外停車場,抬頭望藍天下的醫院,竟有點歐陸小鎮的味道。在閘口登記個人資料後,便踏步走進這個聞名已久的青~~山!
沿路兩旁種滿樹木盆栽,又擺放不少類似郊野公園野餐用的枱櫈,腳下是全無垃圾的紅磚路,綠化環境襯着幾聲鳥語,的確教人心曠神怡。
由於過了探病時間,從閘口走向病房大樓的一段兩分鐘路程,竟不見人蹤,寧靜得像處身世外桃源,忽然在大樓一、二樓的近窗位置,傳出一把疑似女病人淒厲尖叫的叫喊聲,即把我從天堂嚇回人間,這間專醫重症精神病患的醫院,果然聞名不如聽見。
我輾轉把心經透過護士交到住院善信的手上,希望她能有所得着,也祝福她不用長留這地。走在指向出口的林蔭小路,呼吸着清新的花香,這裏沒有城市論壇的推撞對罵,也不會有抗爭的示威人士睡在空地,更找不到拋擲玻璃杯和幸運星的痕迹。這裏的世界,比外面更和平更安定。
同一天空下,圍牆內外的世界,到底哪裏才是住滿癲人?心中不禁哼唱起這首歌:「青山原是我身邊伴,伴着白雲在我前……是誰令青山也變,變了俗氣的嘴臉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