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感惹的禍

天氣一轉冷，流行性感冒就肆虐，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病了。公立和私家醫院逼滿流感患者，公司幾乎每天都有同事請病假。女兒從美國回港，我這個標準「孩奴」去接機，當天氣溫只有攝氏十四度，丫頭卻只是T恤一件，她一下機就猛嗌潮濕，說全身都黏稠稠（muggy）的，受不了，寧願凍死也不穿外套，結果當然是感冒了。

我家公主病了，我也不能幸免（no exception）。本以為飲食健康（adhering to a healthy diet）、一星期做五天運動的我，能憑抵抗力戰勝病魔，但跟它搏鬥了一整個星期後，還是戰敗了，病得一塌胡塗。

我先是發高燒，開了暖氣，蓋了羽絨被還是冷得發抖。心知不妙，馬上跑去看醫生。醫生說：「哦！你感染了過濾性病毒（viral infection），多喝水，多休息，少說話，過幾天就會好的。」接着，喉嚨開始發炎（suffer from laryngitis），腫脹得連口水也吞不下；聲帶（vocal chords）全面罷工，聲音沙啞（husky）得連自己也聽不懂說啥，更遑論上堂講課了。

主講導師失了聲，課堂得全部取消，那學費損失可非同小可（substantial）。我躺在家裏咳嗽得連肺也差不多要掉出來時，助手們則在公司擔心我在兩天後要出席的新書發布會可能會失場，而懊惱（agonized）得連腦袋也充血了。大家都因我患了重感冒而焦慮（distress）得五臟六腑都快將停止運作，三魂不見了六魄。我躺在牀上一邊狂咳嗽，一邊問自己：「你真有這麼重要嗎？還是因為身邊的人太依賴（reliant on）你？平日有盡自己的本份，好好培訓（foster）他們嗎？你稍有不妥，他們就慌亂得人仰馬翻，為甚麼？……」

愈想愈擔心，結果還是按捺不住，發短訊問他們如果我聲帶未能如期恢復（bounce back），他們可有對策 （panacea）？哈哈！原來他們已想好了，就是讓英文團隊裏第一把交椅、九優狀元亦是我的得意（ace）門生代我出席演講。在這危急關頭（in dire straits），他乃是代我出征的最佳人選。不過，助手們又遲疑（hem and haw）了，我問他們擔心甚麼，他們說觀眾是慕你名而來的，換了人主講，他們會不會不高興呢？

做補習老師這一行，最頭痛就是這點了。這行業非常「山頭主義」，品牌十分個人化（individualized），學生和家長都忠於他們信任的品牌，不太願意隨便「轉會」。這個現象，對已成功建立品牌的老師們來說，當然是件好事；但對一眾努力向上游的新進老師而言，就形成了莫大的阻力（impediment），令很多既有真材實料又有教育理想的年輕老師，長期徘徊在二、三線上，未能真正發揮其教學才華。我當了補習老師十三年，一直對培訓新一代老師不遺餘力（go all out），而我團隊裏的老師都是水平不錯的，他們的努力何時才能被賞識？